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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修羅場之斷指少年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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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良並不知道姜寅半夜跳了船,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筋疲力盡的從海裏游到岸邊,經受了怎麽的遭遇, 才保住他懷裏的錢。

她知道今天是下船的日子, 給劉高願打了電話,說是船到岸邊, 要等船上的客人全都下船,員工才能下, 大概要等到中午或者晚上。

從安一大早的就問她要不要去接, 可是從良想了想還是沒有, 她這些天去找劉高願打聽姜寅在船上的事兒, 都不敢刨根問底,生怕姜寅察覺她插手,傷害到少年脆弱敏感的自尊心。

既然八拜都拜了,這一個月揪心思念都熬過來了,這一哆嗦,她就不搓大寶兒的想要給她驚喜的心情,在家安心等著。

只是她即便是控制著自己不飛奔著跑到船邊上眼巴巴的等著,也控制不住興奮焦躁夾雜甜蜜的情緒,從良破天荒六點就起了, 洗漱好食不知味的吃了早餐就一直跟多動癥一樣在屋子裏亂轉。

從安去上班, 系統可能是要冬眠,已經好幾天沒起床什麽東西也不吃了,脫了套裝它就能不受套裝蛇屬性的影響,只是從良現在根本用不上它, 也就由著它愛睡就睡去。

她早上去掀了系統兩次被窩想說幾句話緩解下情緒,只是系統連眼睛都睜不開,光腚啦撒的整天睡睡睡,從良嫌它反應慢,掐了兩把之後,就不理它了。

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裏,一會兒窗臺一會兒廚房一會兒臥室的溜,跟人家正常小姑娘要見心上人了的表現不一樣,正常小姑娘都會好好打扮,而從良早上洗漱的時候壓根鏡子都沒照幾下,反倒是來回的轉悠。

今天不光是姜寅下船的日子,還是姜寅的生日,她早早就備好的菜,已經切好都用保鮮膜封住,只等著炒一下就能端盤上桌,親手做的冰淇淋蛋糕在冰箱裏冷凍著。

還晃悠了好幾個成人那啥店鋪,想找當初她剛穿越的時候,王易要她穿的那種狗狗開襠褲,只是找了好幾家也沒找到,只好退而求其次,弄了一身蒜皮兒一樣的白紗裙,老板說是特別好撕的面料。

她沒準備生日禮物,只準備了紅色的絲帶,早答應了姜寅十八歲就給睡,她一早起來把好撕又透視的裙子穿在裏頭掖褲子裏,絲帶也在脖子上系了個蝴蝶結,作為活體生日禮物,殷殷期盼她的大寶兒回來。

六點,七點、八點、九點,從良等的屋子裏都憋不住了,穿了個運動服把領子豎起來,擋住絲帶結,下樓在小區裏溜達。

手機楞是在這深秋的早上攥出了薄汗,從良盯著顯示時間,現在九點三十六,她在這公園已經晃了無數圈兒,把隨著秋風落地的幾片葉子都踏的稀碎,身體力行了望眼欲穿四個字的含義,終於在一輛藍色出租車反光鏡一晃之下,見著了她差點盼瘋了的影子。

從良從小區花園到小區門口這短短的距離,楞是跑出了飛檐走壁的架勢,一個攜著濃重思念的擁抱,卻生生的剎在姜寅的面前。

姜寅站著付好錢,勉強把手從出租車上挪開,讓人家順利開走,他感覺自己站都站不住了,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路,精神一放松下來,他腿兒恨不得自然折疊,爬樓梯回家有點費勁。

他抖著腿,像一個腦血栓後遺癥患者樣小碎步艱難的轉過身,想要擡頭朝著自家窗口瞅一眼,企圖用近在咫尺的渴望,來強行給自己身體蓄力,卻沒成想一回頭,就猝不及防的見著了他的精神支柱渴望來源。

看清從良的那一刻,他瞬間就像爛泥一樣癱軟下去,失去了意識。

從良伸手一接,強行把要跪在磚石地面的人撈進懷裏,姜寅的樣子非常嚇人,從良看清之後整個人都傻了,到處都是被泡的發白的傷口,臉色像一個剛從水塘撈出來的死人,連呼吸都弱的幾不可聞,摧殘過度的破布娃娃一樣滴裏當啷的掛在她身上。

她站在秋天的艷陽下面楞了好一會,伸手抹了眼前的水霧,小聲貼著姜寅的耳邊喊了一句,“寶兒?”

姜寅毫無反應,從良抄起姜寅快速抱著人往樓上跑,進了屋,把姜寅放在沙發上,就趕緊從系統空間摸了幾瓶營養液,甚至把僅存的一顆回生丹都撈出來了。

她給姜寅灌進去兩瓶,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扒下來,前前後後的翻看了半天,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有傷口,後背青青紫紫,好在沒有找到什麽致命傷。

她不敢直接給姜寅用凝膠和回生丹,她雖然不知道姜寅這是怎麽回事,但用了超現實療效的東西,姜寅醒了她沒辦法解釋,她可不想再讓這一世的大寶兒也把她當成怪物。

從良用棉被把姜寅包起來抱到床上,尤是怕他有什麽內傷,又給灌了三瓶營養液,看到姜寅臉色開始有了一點點紅潤,這才放心下來。

她隨便打了小區裏一家診所小大夫的電話,把人叫上來給姜寅看了看,最後掛了一瓶葡萄糖,又留了紗布碘酒,仔仔細細的把大寶兒身上的所有傷口都找到,處理好,拔了吊針這才長出一口氣抓過電話。

“餵?你怎麽又給我電話,我都說了他們中午或者才能下船……”劉高願的聲音順著聽筒那邊傳過來的時候,從良眉角抽了兩下,壓著聲音不歇斯底裏,卻是陰鷙無比。

“我艹你媽,你給我等著。”

從良只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,回頭對著可算臉上紅暈漸深,呼吸平穩有力的姜寅,左一把右一把抹著不斷冒水的眼睛,坐著床邊抓著姜寅一只手,心疼的涕泗橫流。

姜寅一直在睡,從良就在床邊坐著一直看他睡,一整天,一直到下午了從安回來了,姜寅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。

準備好給姜寅慶生的菜又重新放回冰箱,從安簡單做了點,從良也一口沒吃進去,她用溫毛巾給姜寅從頭腳擦了兩遍,連手指甲和腳趾甲都剪了,姜寅還是呼哧呼哧的睡。

她不知道姜寅是怎麽回事也不想去問劉高願,她怕她現在聽著劉高願的動靜,會忍不住真的跑過去捏死他。

一直到日頭落山,從良才總算從姜寅的身邊離開,開始整理姜寅脫下來的衣服,這才看到姜寅包包裏整整齊齊的紅票子。

不需要說,姜寅會搞成這個樣子,肯定是因為這些錢,從良蹲在地上,對著一兜子濕嘰嘰的票子,又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了一輪金豆子。

全都濕透了,從良把姜寅的衣裳都扔進洗衣機,把錢都拆開,反正也沒事,就一張張的在屋子裏鋪開。

整錢十三萬九千九百,零錢有二十幾塊,從良把裏外屋連臥室都鋪滿,洗了手,廚房裏熬上粥,姜寅還是沒有醒。

一直等到八點多,從良把已經煮的稀爛的米粥盛在保溫桶裏,放在床邊,這才脫了衣服爬上床摟著姜寅。

姜寅身上睡的熱乎乎的,從良摟了一會,大寶兒熟悉的氣息籠罩在全身,讓她從身到心都像是沈浸在了溫水裏,姜寅餵了營養液掛了葡頭糖,不吃東西應該也沒什麽事,從良輕輕摩挲著姜寅被子裏的溫熱的身體,不知道什麽時候,就也和姜寅同步了呼吸,睡著了。

從良夢見有人一聲聲叫著“姐”,那聲音特別的小,卻清晰的傳進她的人耳朵裏,她夢裏茫然四顧,卻找不到聲音的來源,也見不到人。

心裏一急,就睜開了眼睛,近在咫尺放大的臉,沒讓她有任何驚慌的情緒,她睡的身體暖呼呼,心裏暖呼呼,姜寅噴在她臉上的呼吸暖呼呼,不甚明亮的地燈光源下,一雙近處盯著她看的眼,也讓她覺得溫暖極了。

“你醒了。”從良擡手摸了摸姜寅的臉蛋,把到嘴邊的“你這是怎麽回事”給咽回去,只撅著嘴湊近姜寅的唇,極盡溫柔的吮吻。

“姐~”姜寅發出和夢裏一樣細弱聲音,只有兩人這樣零距離才能聽的清楚,“我想你了。”

“我也想你……”從良的唇一直就貼在姜寅的唇邊,連說話也像是在親吻。

兩人默默的在被子下擁抱在一起,用彼此的無可取代的體溫和氣息,來紓解這累積許久的想念。

好半晌,從良才輕輕的呼出連睡覺都掉在心口的嘆息,“寶兒,你餓不餓?”

“餓了。”姜寅說。

“我給你煮了粥,”從良起身把燈打開,她這會就穿著一件蒜皮兒一樣的手撕裙子,甚至脖子上還系著因為睡覺蹭歪的絲帶。

她先去浴室兌了溫水擠了牙膏,又忙活著把米粥倒出來晾上,姜寅瞇著眼,眼球追隨著從良的身影,往被子裏縮了下脖子,蓋住上翹的嘴唇和臉頰兩邊兩個代表愉悅的小坑坑,以及默默暈紅的耳垂,只剩一雙眼鎖在從良的身上。

“先刷牙,”從良說,“再喝點粥。”

“……我起不來。”姜寅只露兩個眼,眨巴了下,瞇起來,“身上疼……動不了。”

這嬌撒的從良心都軟成一癱滴滴答答的蜜糖汁兒,“她伸手進被窩,把姜寅撈起來,伺候癱瘓病人一樣,給小祖宗背後墊了兩個枕頭,這才扶著姜寅靠上去。

實際上姜寅也沒撒謊,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游多遠,現在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,動一下,哪都酸疼。

“能坐住嗎?”從良問。姜寅點了點頭,看見一屋子攤開的紅票子,朝著從良特別甜的笑了下。

從良把牙刷遞給他,牙缸她給端著,“能刷嗎?寶兒?”

姜寅耳垂紅紅的,點了點頭,低頭含住牙刷。

刷好牙,米粥正好也晾的差不多,姜寅想自己伸手去拿,被從良截住,捧著手親了一口,“我餵你,”從良拿過米粥,用湯匙舀了一勺,遞到姜寅嘴邊。

喝了一碗多米粥,從良從抽屜裏摸出個小瓶子,擰開把乳白色的營養液倒在湯匙裏,遞到姜寅的嘴邊。

“這是什麽?”姜寅問。

“是大夫給開的補維生素的。”從良把營養液給姜寅餵進去,收拾了碗筷,這才重新爬上床。

“我想抽根煙。”姜寅眼睛一直溜在從良的身上。

姜寅的煙癮不重,從良聞言把煙灰缸拿過來,又親自用嘴叼著給點著,塞在姜寅的手裏。

姜寅吸了一口,煙霧繚繞裏瞇著眼,聲音雖然還是不怎麽洪亮,卻吃了米粥,又喝了營養液,這會紅潤健康,再也沒有早上那個癱軟在從良懷裏的死人模樣。

從良爬上床靠在姜寅的身邊,兩人視線相對,眼中盡是比煙霧還要繚繞人心的柔情蜜意。

姜寅用重新包上紗布的左手輕輕夾著煙,右手順著從良蒜皮兒一樣的裙子一路向上,摸到從良脖子上被蹭歪的絲帶。

“這是我的生日禮物嗎?”

從良點頭。

“現在幾點了?”姜寅又問。

從良看了一眼墻上的電子鐘,“十一點半,”說著湊進姜寅,“生日快樂寶貝兒……”

“我本來給你準備了一大桌子菜,一個親手做的冰淇淋蛋糕,”從良啄著姜寅的側臉,“等你好了,明天重新補過。”

姜寅叼著煙,側頭對著從良吹了口氣,斜斜挑著眉,雖然虛弱,卻十足的流氓樣。

“生日補過就不用了。”姜寅本來生日就是孤兒院按照一個老中醫摸出的骨齡,讓他們自選的。

“……生日禮物給我就行。”姜寅把煙頭撚滅在煙灰缸,側頭看著從良,一字一句,音有點沈,“就現在。我要拆。”

“嗯?”從良雙腿絞住姜寅順著裙擺摸進來的手,“現在?”

“寶兒,”從良哭笑不得,耐心道,“你現在,不行吧,你坐都坐不穩當……”

姜寅沒吭聲,只是眼裏亮的晃眼睛的情緒黯淡下去,瞅著從良表情可憐巴巴的,“你答應我過生日給幹的。”

“你能幹的動?”從良絞緊腿,“你能把手拽出去,我就讓你來。”

姜寅本來就沒什麽力氣,全身哪哪都酸軟,臉紅脖子粗的拽了半晌,還是紋絲沒動。

“別鬧,好好休息,明天就好了。”從良松開姜寅的手,摸他的腦袋安撫道。

姜寅嘴巴弧度向下,坐在床邊上不吭聲,把從良摸在他腦袋上的手指帶進被子裏,按在他身上唯一一處不酸軟,反倒很堅強的地方。

“……天兒啊。”從良拽出手捂了把腦門,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
“你耍我……”姜寅小聲嘟囔,“你說話不算數。”

從良瞪著姜寅垂頭喪氣的發旋,實在是受不了姜寅這個小模樣,只好摸出一瓶營養液擰開遞給他,“你把這個喝了,我說話算數。”

“這個剛才不是喝了嗎?”

“對身體好的,”從良說,“這玩意醫生說一回喝倆的,你剛才才喝了一個。”

姜寅把營養液喝了,眼睛又亮晶晶的看著從良。

從良舔了舔嘴唇,搓了把老臉,輕輕的跨上姜寅的腿,生怕把他碰碎了似的,嘬著姜寅的眼睛鼻子唇邊,呼吸噴在姜寅的耳朵裏,嘆息道,“你啊……”

姜寅被從良攥著輕輕動作,兩人纏綿著親吻,呼吸都漸漸淩亂的不像話,姜寅靠在床頭微微仰著頭,看著他有生以來,最大,最讓他迫不及待“生日禮物”,伸出手鄭重其事的先把絲帶的位置扶正,這才珍而重之的解開。

從良本來尋思著給糊弄過去,姜寅這種狀況,折騰個什麽勁兒,可眼見著,姜寅的眼中彌漫的水霧,他輕輕帶著顫栗的嘴唇,透著著嫣紅色澤的臉頰,像看一個稀世珍寶一樣灼熱的眼神……

她渾身上下,一個唱反調保持理智的細胞,都不覆存在。

極其細小的咯吱聲,隨著從良上下的肩又慢又緩,淩亂交錯的呼吸,沈悶的低吟,交頸相擁密不可分的相貼。

姜寅仰著頭吻住從良,舌尖長驅直入,纏著她共舞,呼吸顫抖。

從良抱著姜寅的脖子,面色緋紅,平時幾乎不可見的小女兒情態流露,睫毛忽閃忽閃的,看的姜寅緊緊勾住她的腰身。

到底還是精力消耗的過度,而非穿越者用營養液效果也不怎麽好,這場兩人初次的親密擁有,沒能維持到兩分鐘,病中小處男就沒忍住洩了洪。

姜寅楞了下,臉色通紅通紅的,頭直往從良懷裏鉆,怎麽也不肯擡頭看她。

從良本來沒覺得怎麽,姜寅本來就是雛兒,還在這種狀態下,沒秒了都得算是真爺們兒,可是姜寅這一害羞,她就沒憋住樂了。

還頗為不厚道的樂出了聲兒,“唉?”從良伸手勾姜寅的下巴,明知故問,“怎麽了啊?”

“……滾蛋!”姜寅聲音悶悶啞啞的,瞪了從良一眼。

已經挺晚了,從良笑嘻嘻的親了他臉蛋一口,沒在調侃,拽了紙巾給姜寅擦好,自己起身去收拾。

熱乎乎的順著大腿向下淌,從良快步走到浴室也沒繃住老臉一紅,清理好了爬上床,姜寅背對著她這邊,腦袋都縮沒影了。

從良把大燈關了只留一個地燈,又摸出個小瓶兒,把姜寅挖出來,讓他喝。

“我剛才不是喝過了?”姜寅瞪著嘴邊已經擰開蓋子的瓶子,“你給操傻啦?”

從良樂了,“我還不至於兩分鐘就能操傻,”說著把小瓶子往姜寅嘴裏硬倒,“這玩意醫生說一回喝三個的。”

姜寅被硬灌了,完事抹嘴瞪從良,“你剛才明明說一回喝倆!”

“對身體好,醫生說隨便喝……”從良含糊著把姜寅拽倒了摟住,被子拽過頭頂,倆人摟脖兒抱腰,在黑乎乎的被窩裏親嘴兒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_(:з」∠)_吃了……一小口。

【謝謝小天使們,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,我被炸的滿腦子都是洞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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